最近国货之光花西子品牌推出的「苗族印象」高定彩妆礼盒人气爆棚,火爆出圈。联手人民日报、刚刚又创下直播带货新纪录的口红一哥李佳琦、致力于少数民族文化推广的浪姐阿朵、气质恬静风格独特的国际超模杜鹃等多方文化传播新势力,彻底将来自苗族的非遗文化推至新高潮,让更多的年轻人关注到了这个神秘而古老的,表现形式丰富独特的中国少数民族文化。
中国作为拥有上下五千年历史的古老文明大国,自然在文化传承之中,也流淌着带着神秘色彩的各族神话传说。
相传上古时期,蚩尤生而面如牛首,背有双翅,三头六臂,铜头铁额,刀枪不入,骁勇善战,勇猛无比。原本,蚩尤曾是炎帝的部下,但因为炎帝不看好他,便一言不合自立门户,从炎帝的部落分离,组建了自己的部落九黎,后率众以无人能挡之势大破炎帝大军。
炎帝见自己无法力敌,便和黄帝联手,与蚩尤部众大战于逐鹿,也就是世人耳熟能详的逐鹿之战。最后结局,蚩尤被黄帝斩杀,首级化为血枫林。激战过后,黄帝虽胜,但依旧钦佩蚩尤的勇猛战斗力,遂尊封他为「兵主」,即战争之神,并把他彪悍的形象画在军旗上,用来鼓励自己的军队勇敢作战。而蚩尤部族九黎,在战败逐鹿之后,一部分归顺炎黄统治,一部分不愿臣服于是逃往西南方避祸,以求繁衍生息。由此慢慢传承发展成为如今的苗族。
不要光看蚩尤部族骁勇善战就以为他们只会逞匹夫之勇,实际上蚩尤带领九黎氏族部落兴农耕、冶铜铁、制五兵、创百艺、明天道、理教化。不论是在神话传说中,还是有历史遗迹为作证,蚩尤都为中华早期文明的形成做出了杰出贡献。
只不过,自蚩尤部战败,苗族,作为上古九黎蚩尤的后人,不得不一路艰难迁徙。不像其他部族可以定居发展,以陶罐器皿等大型器具祭祀敬天,为了方便随时转移的逃亡生活,心思精巧的苗族先人将值钱的银锭融化敲打成银饰,让妇女们随身穿戴;将传自上古的农耕技艺、天道教化,以及曲折跌宕的历史进程全部化为图形,以针线刺绣在衣衫上。
一如我们前篇《这是一条包治百病的方法论》中提及的洛书八角形图样,等上古流传下来的经验知识与神话传说,时至今日,依然是苗族银饰、刺绣与服饰中具显而易见的,有代表性的元素。
不仅如此,在那些巧手绣娘刺绣时,
她们还会同时颂唱着自己部族的古歌,
讲述着这些纹样记载的典故,
吟咏着自己部族的每一段历史。
日复一日,一代传一代。
他/她们将自己的历史,錾刻成银饰、刺绣成华服穿戴在自己身上,一刻不曾遗忘。这才有了现在我们能够看到听到的珍贵上古文明样本,虽经由后人层层加工美化,但民族初心始终如一。
苗族人一直身体力行在做的,
正是我们当下频频提及的,
“传承”二字。
不仅仅是执着于纹样技艺,更多的是经验,历史,是文化。是我们世世代代经历的,演变的,发展的进程。
夏珂华受感于苗族文化的魅力,这魅力的源头,是在苗族精湛繁复的民族手工技艺表象背后的民族精神力。而当时空延展至当代,除了将这些绝顶美妙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传承好之外,我们如何将其背后蕴藏的中国古人的智慧、宇宙观与哲学思想作为今用,是另一个重要的文化传承课题。
毕竟在高度世俗化、世界化的当下,复杂的饱满的民族手工艺制品或许不再能够完美适应都市中的日常生活。但这也不意味着,民族多样的文化内核就只能被束之高阁,或收藏家中。若能够以并不完满的,有选择性的,高度提炼的设计手法,将传统文化中的精神力注入当代作品中,以更现代的方式呈现,是否会是传统文化更生动灵活,更能够流动起来的发展方向?
这也正是夏珂华致力于探索的方向。
将苗族古歌与苗绣纹样中最源头的「蝴蝶妈妈」等图腾以当代的设计语言提炼概括,不再只执着于原本的形式,而是将关注点更多的放在背后蕴含的哲理与智慧之上,打造未满镂空银质耳环,以一种看似并不完全的未满的方式,去传承感悟中国古人对于完满境界的辩证思考:凡事都会盛极而衰,否极泰来。这是古人就早已发现的事物发展运行的基本规律,就像月亮的圆满意味着即将的缺失,万事万物都在变动之中。
我们的传统文化也是如此,原汁原味的文物样本封存馆藏,而能够真正融于生活,融于日常,跟随时空变化发展,根据当下实际需求令其焕发新的生机才是当代设计真正的着力点。当然大品牌们能够不惜代价扶植保护推广民族传统文化,确实功不可没,也是令人欣慰的良好开端,但一时的风光并不能确保持续的长久的后续动力。只有消除距离感,与当代生活环境无缝连接,才能更好的自发传承与传播。剥离营销带货,剥离噱头浮华之后,自发的能量流转,才是真正传统文化传承推广的原动力。
而民族文化需要进一步和每个人的当代生活场景相融合,才能够真正做到物尽其用。而这其中的关键,在于是否能提炼和发扬传统文化元素背后的文明的无尽元力。这个元力天然会和每一个国人相互感应,因为它就深刻于我们每个人的骨髓中,而物品在有了这样的文化血脉之后,才会变得有灵魂,也让我们自身得到引导和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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