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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地方,有什么风景好看的
2023-08-05

我对小镇有一种执着的迷恋

它们与我天生亲近

像是在血液里流淌着

我一直相信

宇宙中有一个小镇属于我

-蚂蜂窝旅行家专栏 No.654-

—“你一个女生,独自出门旅行有什么意思?”

—“可对我来说,旅行,终归是一个人的事。”

—“你是女生,怎么敢一个人去那么多地方哦?”

—“其实,在我的思维里,没有“敢不敢”,只有“想不想”。”

在杨碧薇笔下,在这冰冷的星球中,每个人都渺若蜉蝣。我们必须行走、寻找、坚持,去证明在生死之间,我们的存在不是被动的。世界一片漆黑,偶遇小镇那零星的灯光,那是黑夜宝贵的眼睛,是擦肩而过的缘分。杨碧薇,荒诞的游走,独自与山水对话,享受自由自在的一个人的小镇行。

阳平关,我对它一无所知

就着幽微的晨光,此刻更能感受到什么是山色如黛。夜还在抖动着它巨大的袍子,无奈这山水村舍都觉醒了,反抗着黑,不断把光明吸入体内。

太静了,长方形的空间里,睡眠中特有的声线有序浮动。刚才列车员来给我换了票,他小声说:“待会儿到阳平关,只有你一人下车。”

半小时后,我下车,雨丝洒落头顶。这是一个安静的小火车站,我孤零零地立在站台上,转头,火车开动了,列车员在车窗内向我挥手道别。

我拉上箱子,一头扎进了烟雨中。

在此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来到这儿,对我来说,很多路都是偶然的,好像上帝一失误,便为我们撒下一个莫名的交集。阳平关是陕南的一个小镇,嘉陵江穿城而过,在夏雨中,它安静、生僻、不怒不喜。我对它一无所知,只是隐约记得《三国演义》里提到过这个地名。

小饭馆老板娘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青椒土豆丝,操着川话对我说,到阳平关来转车去汉中的,几乎都是来去匆匆,很少有人像我一样,要特地在这里停留半个白天。

我说:为了看风景啊。

她扑哧一笑,酒窝在脸上荡着小圈:这个小地方,有什么风景好看的。

我想说:你就是风景呀。

我对小镇有一种执着的迷恋,它们与我天生亲近,像是在血液里流淌着--我一直相信,宇宙中有一个小镇属于我。我无法停止这种荒诞的想象,就像杜拉斯虚构萨塔拉、卡尔维诺虚构看不见的城市一样,我想,我的小镇肯定是既美丽又遗憾,既疯狂又忧伤。

或许是这样的想象给了我勇气,多少年来,我就这么漫无边际地游走着,甚至都不再指望在有生之年能遇到自己的那座小镇。每年,我独自走过万水千山,存下近百张机票和车票。在地图上,我却像一个空白的符号--在整个山水文本中,我和我的生活,不过是山河岁月中一个刹那的语气。

我以为,拉丁美洲是我上辈子的故乡

我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小镇的,大概是很久很久的从前吧。其实,我并没有过小镇生活经历,但我隐约记得,它们从文学中来,覆盖了我的生活,让我在一阵惝恍的阳光下感觉到眼睛里有东西在涌动,打那以后,我就想去找寻这搅动我之物。

我以为拉丁美洲是我上辈子的故乡,可能我的小镇,就会在安第斯山麓下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我以为我的母亲是一位绑着长辫的印第安人,在一个晴天,她把我背到集市上,那里有花花绿绿的衣裙,正挂在露天木架上,随着风翩跹招展。这个画面,在我脑海中存在至今,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除了母亲和集市的衣裙外,安第斯小镇里的我是什么样子。

后来我在想,我是不是受了马尔克斯的干扰,这个寻花问柳的老头,在《百年孤独》中,建造了那么多扣人心弦的魔阵,我恰好钻进了其中一个。我在“我的小镇”上初次接触到另一个世界的事物,不论是冰块、纹身,还是走廊上的死神,或是被风带走的洁白床单。它们给我惊异,也给我疼痛,还给我一种贯穿于生命始终的、强烈的、荒芜底色。因此,我在一首致雷麦黛丝(《百年孤独》中人物)的诗里写道:“今天我坐在失去你的屋顶上,/喝着啤酒,/看着夕阳。”

我必须行走、寻找、坚持

小镇对我的吸引力,倒并不是因为它袖珍,可以很快熟悉,因而有亲近感,相反,它给我陌生感,而这种陌生,又是我似曾相识的--我曾经拥有过,但不知何时我把它丢了,我想念它,想要在这红尘之中再一次邂逅它。这恰恰验证了本雅明的观点--在旅行中,能激起我们感触的,不过是童年时曾经存在过的事物。

可能是为了弥补逝去的童年、童年的缺失,长大后,我去过很多小镇。第一次独自旅行,我去的是芙蓉镇。那时,我和两位大学同学一起去了凤凰,在凤凰的第三天,有当地导游到客栈里招揽生意,她们便报了一个南方长城一日游的旅行团,而我按照原计划,去了芙蓉镇。

早在上中学时,我便读过古华的《芙蓉镇》,也看了谢晋执导的同名电影。故事情节倒是没怎么吸引我,可我想去尝尝书中所写的米豆腐。就这样,探着蒙蒙晨曦,我坐上了去吉首的汽车,又从吉首转车去了芙蓉镇。

芙蓉镇与我的想象相距十万八千里。只有五里长街上青石板路的光影和猛洞河渡口的风让我稍稍动了心;而那挂着“刘晓庆米豆腐”招牌的米豆腐店、沿街的假冒银饰、泛滥竹器等,已显示出这个地方的商业化。从那以后,我有过数不清的一个人的旅行,也去过许多的小镇,但没有一座小镇能还原我内心的乌托邦,可是,我不愿停止寻找。一想到这冰冷的星球在茫茫宇宙中是如此孤独,而我渺若蜉蝣,便会有寒意在身体里奔流,我必须做点什么事,比如行走、寻找、坚持,这样才能证明:在被动的生死之间,我的存在不那么被动。

赤坎,永远停留的民国想象

和很多驴友一样,我去过一些著名的古镇:束河、盐官、和顺、宏村……这些被冠以“古镇”称号的地方,其实都已经商业化了。说实话,除了宣传片之外,很难看到真正的民俗与文化。

但还是想说说一个地方,赤坎。

赤坎并不大,去过的人都知道,沿着潭江走,一边在心里默念两首律诗,诗还没念完,差不多就把主街道走完了。商业化也无法避免,卖纪念品的、开饭店的、旅社、影视城,一应俱全。但是很奇怪,尽管如此,它依然给我一种民国想象--我明知道这样的想象只是错觉,但是当我漫步在雨中的骑楼下时,看着灯光在彩色的满洲窗上投射出朦胧的晕影,有那么一瞬间,还真的是想永远停留在此时此地。

从第一次知道“赤坎”这个名称,到我真正来到这里,其间经历了六年。六年,是可以发生很多变化的,诸如预测不了的天灾,诸如抵挡不住的人祸;六年时间里,有多少美景会在地球上消失,而一个人,又有多少心情、心境会改变?

太险了,我已站在时间的边缘,抓住了这岌岌可危的缘分。或许这才是我来赤坎最大的收获。

△ 赤坎古镇 by 想象你的missingulee

火车上,小镇与我们偶然交集

旅行的荒诞在于:当我历经千辛万苦,抵达一个梦想中的小镇时,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找到它,更无从拥有它。环绕着我的,依然是无处不在的无物之阵,而真正的小镇,仍在我的想象中撩拨着。

倒是在火车上时,想象中的小镇会不时闪现出它们的面孔。

因为常常是独自出行,所以坐火车时,我虽也有同别人聊天的时候,但也为自己预留了不少时间,专心看风景。每当我内心空无所依,坐在窗边张望时,小镇就会神奇地出现。

它们只出现短暂的一瞬,但每次都会敲动我的心。

记得那是在南方,夏日的午后。火车路过江浙地区的一个小镇。有一群人站在铁轨的那边等待列车驶过。在一些小镇上,常常出现这样的情况:铁轨穿城而过,当有火车驶来时,铁轨两边的栅栏便被关上;火车经过后,人们才得以放行。那群人中,有身穿齐膝连衣裙的中年妇女,有戴着草帽的老人,也有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的小学生……人群是从容不迫的,他们身旁的槐树正绿得盎然,有清风拂过,绿意摇摆,我不禁联想到电影《八月照相馆》。在这个时刻,他们与火车里的我们聚合在一起,这陌生的交集纯属偶然。

很快,火车就驶离了这个小镇,它给我留下的印象便只剩片断。我不知晓这些片断有什么意义,可是很奇怪,它们进入了我的生命。

还有一次,是在四川。那是凌晨,人在车厢中,皆已入眠。我竟然醒过来,便无心再睡,只趴在床头看外面。世界一片漆黑,雨滴轻轻叩着窗玻璃。好不容易,火车驶到一座小镇,就着零星的灯光,我看见单单薄薄的路面已湿了大半。还见一栋敝旧的五层小楼里,楼道间尚悬着昏黄的灯一盏,它在深夜里洗去妆饰,默默映照着棕黑色的楼梯。

心弦一震,响起一个乐音。这正是我说不清楚,却又期待已久的画面!那小楼,还有小楼里的人,本与我无关,但我仿佛上辈子见过,并且我一定对它凝视过。

小镇很小,那灯光实在是黑夜宝贵的眼睛。短短几分钟里,火车已离开小镇,继续行进在黑暗中。我与我的小镇擦肩而过。

旅行,终归是一个人的事

无数的擦肩,正烘托出了旅行的意义。常常有人问我:你一个女生,独自出门旅行有什么意思?在他们看来,旅行必须要呼朋引伴,每到一处,就吃喝玩乐,恨不得把这花花世界一览无余,那样才有意思。

可对我来说,旅行,终归是一个人的事。长期生活在一个熟悉的环境中,我的认知会出现惰性,我会以为,世界就该是这个样的,人们也该是这个样的。我每天接触熟悉的人,走过熟悉的街道,做着熟悉的事,不再有新的东西激起生活的波澜,这样下去,总有一个时刻,我会产生想要逃跑的强烈愿望。

旅行,对我来说,不是享受,而是一种逃避,或可谓,是一种对已知的反抗。我的反抗常常是失败的,别人的家园,并不见得就优越多少;至于人性,则都有着相似的优点与缺点。那我还反抗什么?反抗绝望?在这里,我不能动辄就把旅行上升到鲁迅的高度,但还是可以中肯地说:我的反抗,是一种清理,首先是对自己的清理。

只有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不受熟悉的人的干扰,我才能静下心来清理自己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有哪些是对,有哪些是错。我才能完全松弛下来,用眼睛去寻找美,用心灵去感受感动。我喜欢这种一个人的状态:我独自与山水对话,不说社交辞令,只说我的呓语;我可以穿着拖鞋走过陋市,丝毫不在乎周围的人对我投来的目光。

我做了王,哪怕没有疆土。

没有“敢不敢”,只有“想不想”

还有人问:你是女生,怎么敢一个人去那么多地方哦?其实,在我的思维里,没有“敢不敢”,只有“想不想”。想了,勇气自然会有。在我看来,那些不愿上路的人,真正缺少的不是勇气,而是渴望。

有一年冬天,我去了北部湾一个叫企沙的小镇。在听朋友说起它前,我并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甚至在地图上查找过,以确认它的真实性。那里产煤,我去的时候是阴雨天,混混沌沌的煤灰交缠在空气中,整个世界是灰色的。我走到一条小巷,里面坐着许多无所事事的越南妓女,听说,她们都是偷渡来中国的。那天是2012年12月21日,传说中的世界末日。早上出门前,我在酒店里重温李志的《想起了她》:“南边的风依旧的湿,暖暖地掠过心底。装满我这一刻落寂,又回头时刻,迷离。”

企沙也不是我梦想的小镇,我的小镇,还在梦想中。

“只要不吸毒就是好青年”

作家林森有一部中篇小说叫《小镇》,讲的是发生在海南一个小镇上的故事。在那个马贡多式的小镇上,许多荒诞的事情正在发生:吸毒青年被家人关在铁笼子里,像养猪一样被圈养着;戒毒所的看守被拉下水,也染上毒瘾;而人们对子女的要求是“只要不吸毒就是好青年”……

有一次,在福山的一个聚会上,我们喝着咖啡,聊到了这部小说。林森告诉我们,书里的小镇就是以他的故乡为背景的。至于那因吸毒而被家人关进铁笼子里的青年,也是有真实原型的。我们说起小镇,说起历史,痛彻心扉却又无路可走。我还记得,那晚林森说过,像他的故乡这样的小镇,本身缺乏发展的基础,在社会转型的过程中,极易被遗忘、被忽略。而小镇受到市场经济的种种冲击,来不及消化巨大的变化,抓不住机遇,往往迷失自己,沦陷于纸醉金迷之中,自生自灭。林森说,这是很痛心的。

这才是真实的小镇,我抿了一口福山咖啡,微微的苦在舌尖弥漫开来。我其实知道,我所寻找的小镇,只不过是存在于历史与想象中,存在于个体的灵魂中;而真正的小镇,永远不可能成为故乡,它们是愁苦的、迷茫的、需要安慰的。

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将它们失去的再捡回,使被侮辱的再获尊严,被玷污的再变洁白。只是我朦朦胧胧地意识到,我还将开始另一种漫长的旅行,在那条道路上,石头很多,我要做的也还很多……

蚂蜂窝旅行家:杨碧薇

来自云南的青年诗人,不听话的文学硕士。喜欢文学、摇滚、电影、美食、游山玩水。旅行的时候,就拍一堆废照;不旅行的时候,就写诗。其实旅行与诗,都是内心的另一种广阔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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