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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20岁卖艺女嫁70岁富家老爷,喜怀麟儿却不敢让全家知道

本故事已由作者:二八庚,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燕娘出嫁那天,没有十里红妆,一支单薄的锣鼓队伍吹吹打打,在朦胧的烟雨天里喜轿从赵家大宅的小门进去了。

她只是娶来冲喜的妾侍,出身青楼,当然没有什么大排场。

盖头下她看见一双步履黑色锻鞋,步履蹒跚,颤颤巍巍地停在她身前。

满堂的喜庆里,喜娘按着她的头,嘴里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

高堂自然也不会有,毕竟与她成婚的那人自己就是个年过七旬的老翁。

入了洞房,只有喜娘陪在一旁,关上门,一室寂静。

等了一会,门‘吱呀’地开了。

喜娘开心地哟了一声,走了过去将赵老爷扶了过来。

赵老爷年过七旬,百病缠身,守着这万贯家财舍不得就此撒手,大夫无法断他几时命终,但皆是表明他药石无医,就这么吊着口气。他请了一个算命的,算命的说须得一阴时阴历出生的女子来为他吊命。

恰好,燕娘就是。

仪式完毕后,赵老爷遣散了屋内的下人包括喜娘。

“你可愿意跟我?”

赵老爷坐在燕娘身旁,苍老的声音响起,感觉喉咙里滚着一口浓痰。

盖着盖头的燕娘顺从地点了点头。

没得选的。她不过青楼卖艺女,面上还有还有一大块伤疤,只能在青楼里给人弹曲打杂,原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了,却有人愿意花钱买她,青楼老妈妈喜不自胜。

老妈妈说:“这也算你的造化了,当初买你进来就看你模样水灵,长大后指望你挣钱,可惜你不争气,生生让炭火毁了容,变得人憎鬼厌,倒是可惜了。所幸老天垂怜你,多少姑娘巴望着嫁那赵家院,偏让你赶上了。”

赵老爷颤抖着拿着喜称将她盖头挑起,燕娘没抬头。赵老爷伸出他那遍布青筋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力道微弱。

燕娘推开他,起身开门,朝着门外站着的小厮说道:“老爷晕了。”

无喜无悲。

燕娘知道,总归青楼出来的女子,走哪都是个话柄。她转身要避开她们,却被差点撞上了一堵胸墙。

玄色的斜襟衣袍,上面绣着精细的暗色花边。燕娘抬头,便跌进了一双极其黝黑的眸子里。两人间的距离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的鼻息微弱。

燕娘意识到红着脸赶忙低下了头,后退一步,朝着男子福下了身子。

“四叔。”

男子是赵老爷的四弟,赵伦。

赵家是个大家族,人丁兴旺,他才不过三十六岁,正值而立,长得眉目俊朗,是赵家生意场上的一把好手。

2

大婚没有让赵老爷冲喜,他的身体照样一日一日衰竭下去。

燕娘的新屋里,红烛帐暖。

“你做得很好。”赵伦声音带着沙哑。

他看着燕娘,依旧是那一对黝黑的眸子,让人觉得他无时无刻都是这么清醒。

燕娘咽下一口气,笑了笑,没说话。

赵老爷已经不能下床了,包括燕娘在内的七房太太都要轮流值守侍候赵老爷。说是七房,实际上只有三房,大房二房若是活着年纪都与赵老爷相当,也是多病多灾,早年一一都去世了,到最后只剩了两房,加上燕娘才算三房。

病床上的赵老爷哼哼唧唧,意识模糊。燕娘将熬好的汤药一勺一勺地喂进他的嘴里,大部分又沿着嘴角下巴流了下来。燕娘耐性好,喂一次就拿着帕子给他擦一下,连身旁府里的老妈妈都不禁为这个青楼女子刮目。

燕娘正专心喂着,赵老爷的独子赵天明进来了。赵老爷妻妾多,但子嗣单薄,连赵伦都有三子,赵老爷却只有赵天明一个儿子,还是个老来子。是五房给他生下的,今年也不过双十年华,与燕娘年纪相当。

老天偏爱,赵家的男丁都长得十分俊朗秀气,赵天明也不例外。

赵天明习惯了自己这年迈的父亲常卧病榻,他每日晨昏定省地来看望赵老爷。他上前来,燕娘自觉地将塌边的位置让给他,自己退居在他身后。

赵天明接过她手中的药碗,指尖无意的触碰,燕娘下意识地瑟缩了下,他朝她笑了笑,算是招呼。

赵老爷意识模糊,赵天明比燕娘还有耐性地喂他汤药,他嘴角微笑,脸上的轮廓温润,不似赵伦带着岁月打磨的刚毅。

听说他是个读书人,燕娘书读得不多,但在他身上,燕娘莫名地浮起了曾在书上看到一个词——有匪君子。

赵天明喂过赵老爷,燕娘接过他递过来的空碗,他又朝她笑笑,轻声言谢。燕娘莫名觉得耳根一热,低下头。

赵伦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副才子佳人的画面。赵天明见他,礼貌地朝他作揖喊了声四叔,便退了下去,徒留赵伦看着燕娘的眼里诡异莫测。

月上柳梢头。

“怎么?喜欢上了?”赵伦阴阳怪气地问她。

燕娘不答,他捏起了燕娘的下巴,看着她脸上那块丑陋的疤痕,道:“照照镜子,就你这副鬼样子还想当赵家的少奶奶?”

说完将她甩在一边。燕娘透过门上糊着的纸,隐隐见屋外檐下的大红灯笼,孤寂地在夜色里轻轻晃着,闭了闭眼,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过。

3

燕娘无事,整理房间的时候看见跟了自己十多年的琵琶,拨了拨弦,曾经相依为命十多年的声音竟好像来自前世。

她在院后的荷花池旁弹了一曲,往来的丫鬟小厮走过低头窃窃说着什么,但燕娘闭着眼假装浑然没听见。

“很好听。”

一曲毕,赵天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燕娘看过去,他一身素白的长袍,绣着暗纹花印,一看就是低调贵气的富家公子。

燕娘低头表示对他赞赏的谢意,收起了琵琶转身欲走。

“哎,别走。”赵天明拦住了她的去路,笑得明朗,没有一丝轻浮的意思。

“我很喜欢听你弹的曲子,可以为我再弹一曲吗?”他说得真诚,眼中的祈求意味明显。

想起上次赵伦的不悦,燕娘想要拒绝,但面对着他这般,燕娘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赵天明是真的在欣赏,他坐在一旁,如痴如醉,等燕娘奏完,他还似乎沉浸在曲中。

“你的曲子很压抑,你不开心。”他说。

“你还年轻,等我爹走了,我便恢复你的自由身可好?”

燕娘看他,他似是知道燕娘在疑惑他为什么能将自己父亲的死说得如此风轻云淡,他看着满池绿油油的荷叶,微风拂过,声音也显得轻飘飘。

“生我的时候我爹已经五十五岁了,那时候他就已经是现在这样,好几次病发差点撒手人寰都被一碗又一碗的汤药给抢回命来。他爱我,却不能陪着我,有时候看他那么痛苦地咳喘和病发时痛苦的脸,我都想,要不就这样让他去了吧,我是不是很冷血?”

说完,他看她一脸凝思,笑了笑,似乎觉察到自己说多了。

“你多大年纪?”赵天明见她不答话,也不介意,又问道。

“双十。”

女子双十年华未嫁已经算是老姑娘了,她因为脸上的疤自然无人问津。

赵天明点头,“我跟你年纪相仿。”

燕娘抚了抚自己脸上的疤。

“有没有人告诉你,其实你长得很好看。”

燕娘抬眼看他,赵天明也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眼里的真诚让人丝毫不怀疑他说的话有假。

有人说的。

与赵伦第一次相遇,他在青楼会见客商,她为他们弹曲。隔着朦胧的纱帘,客商大赞她的曲子绝妙,要一睹真容。青楼妈妈几番劝阻没挡住,客商撩开纱帘见她抱着琵琶,只见半边完整的脸,直说老妈妈骗他,赞分明她才貌双全。可等她放下琵琶,露出了左脸的疤痕,客商噤声,不难看出眼中的惋惜和吃惊。

只有赵伦,至始至终都是那般微笑,不惊不喜。

后来他常来点她的曲子。

他喜欢喝酒,但从不喝得酩酊大醉,喝得微醺,靠在她身上,也不嫌弃她的容貌。浓重的鼻息带着酒意喷洒在她素白的脖颈上,白日里独当一面的赵家叔公像个任性的小孩。

她自卑,常不自觉地抚向自己的左脸,那是下意识的掩饰自己的丑陋。

他察觉到,总会拉开她的手,道:“燕娘啊,其实你长得很好看。”

带着酒气,孰知真假?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转手便将她送进了赵家大宅,成了他的嫂嫂。

4

赵老爷终究还是死了。

传来死讯的时候,燕娘正倚在塌上,大夫皱着眉头,左右思量,突然面浮喜色。

“恭喜夫人喜怀麟儿。”

燕娘心下咯噔,所幸她早有预感,遣散了房里的下人。她褪下自己手中的白玉镯子塞在了老大夫的手中,眼神骇人地看着老大夫。

“只有你知我知。”

20岁卖艺女嫁70岁富家老爷,喜怀麟儿却不敢让全家知道。

小厮在外面急急地扣门,说赵老爷就在方才五姨娘喂了药后去了。

燕娘忍着身体的不适下了床,外面已是哀嚎一片。

赵老爷的院子里,赵伦正站在院中央安排开始着手赵老爷的身后事,面上凝重悲伤。满院的人进进出出,两位姨娘站在门旁抽泣不止,没人顾得上她。

燕娘进门看了眼赵老爷的仪容,那张苍老的脸已经开始发黑,房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她闻了只想吐。

她捂着帕子冲到门外没人的拐角干呕了起来。

“你没事吧?”

赵天明不知什么时候走来,燕娘呕了几下平复了自己,抬眼看他,眼中还有被呛出的泪。他亦是满眼通红,俊朗年轻的脸上布满疲惫和哀伤,穿着一身白衣,声音里带着干哑。

燕娘摇了摇头。

赵老爷死后要守灵七日,身为赵老爷唯一的儿子,赵天明需日日跪守灵堂,几房夫人便是轮流守夜。

夜色暗沉,赵家院上下一片缟素。

看得出来,赵老爷的死对赵天明打击很大。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今晚轮到燕娘和他守夜,门边值守的门房就像烧给赵老爷那些纸做的小人一般,神情麻木地跪着。

赵天明一张又一张地将黄纸递进火盆里,他嘴唇干得发白。燕娘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水,他看不见。燕娘又将杯子伸到他眼前,他这才动了动麻木的眼珠,眼里布满血丝,下巴上长着青茬。

“谢谢。”即使这么大的哀伤,他还是这么有礼。

燕娘又跪回去,怀着身子,这些天都没有能好好休息,她早就觉得自己腹中有些难耐。赵伦忙前忙后,她没机会跟他说。

后半夜,腹中的折磨演变成剧痛,她察觉有什么从她的身体流失而出的时候,她已经不支地倒了过去。

5

燕娘被渴醒的,只觉得嗓子眼里干得冒火,她下意识地喊着口渴,声音出来得艰难。不一会,就有人将她扶起,水杯凑近她的唇边,燕娘小抿了一口总算能睁开沉重的眼皮,目之所及可以看出这是一间破旧的柴房。

她慢慢侧过头,看见了赵天明那张年轻俊秀的脸,他清理过自己,下巴上青色的胡茬不见了,只是面上更消瘦了些,身上带着好闻的气息。

赵天明给她喂过水让她躺下歇息便又走了。不一会,柴房的门又开启,是赵家的两位姨娘和几位叔公,包括赵伦。

“老爷现下去了,你肚里孩子也掉了,按家法是应该先打你五十个板子再沉塘,但老爷刚走,赵家不想再见血,三十大板后,将你逐出赵家,剩下的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说话的是五姨娘,毕竟给赵家诞下一子,地位自然是赵家能说话的。

燕娘躺在地上,看着他们一群人气势汹汹进来又出去,她费力地抬眼看向了赵伦,他站在五姨娘身旁,端得是一身正派,自始至终都同那些旁观人一样眼神冷漠地睥睨着她。

他们走后,一束光从柴房破了的窗户纸上穿过打在她脸上,好温暖,她闭眼扯开了嘴角。

她如今这副样子,三十大板后,只能成鬼。

赵伦至始至终都没有再来过。

她没等来赵伦,却等来了赵天明。

入夜,赵天明一身麻衣悄悄开了柴房的门,他将她扶起,轻轻地问她:“还能走吗?”

没有回应,燕娘被他抱了起来,她太虚弱了,只能顺从地依偎在他的胸膛。

燕娘想,原来这个看似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读书郎,胸膛也是如此宽厚。

赵天明抱着她从赵家后院的小门出去上了一辆马车,一路马车摇摇晃晃,到了一处深巷胡同口,赵天明又将她抱着进了胡同里深处的一间小屋子里。

小屋里有床榻,布置简陋但整洁,比那个破旧的柴房好多了。赵天明又请了大夫给她看伤,嘱咐她安心在此休息便又匆匆走了。

请来照顾燕娘的也是住这巷子的隔壁大婶,燕娘的身体在一日日的静养里渐好,每次赵天明来看她,隔壁大婶总是暧昧地看着两人。她以为燕娘与赵天明不过是一对被家里反对在一起得苦命鸳鸯,燕娘不知如何说,只默认着由她想,所幸赵天明也不甚在意。

燕娘倚在窗前,只觉得今夜的月光分外明亮。隔壁家大婶说今天是中秋节,阖家团圆的日子。

看着大婶脸上幸福的笑容,燕娘似被感染,她微笑着让大婶早点回去吃个团圆饭。

大婶走后,燕娘吹熄了烛火,一人坐在窗边,不知在想着什么,赵天明就这么披着月色而来。

“今日中秋节,外面有很多赏月的人,一起出去凑个热闹吧。”

他带着燕娘来到一处湖边,湖边很多人,大家都是来赏月的。

月色撩人,湖水湛湛,不远处的游船上,燕娘看见赵伦坐在甲板上的圆桌旁,他身边有三五个女人和几个小孩,应是他的妻子。看不清赵伦面上的神情,但她想应该是幸福的吧,毕竟天伦之乐。

燕娘低头,只觉得眼睛痒痒的,就这么掉下了一颗泪珠打在脚下。

6

“你不娶我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一道清丽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燕娘抬头,眼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女子。女子一身红衣,面容俏丽,此时正怒目圆睁地仰头看着她身边的赵天明质问道。

赵天明皱眉,还未开口,女子又看向燕娘,正要说什么,又突然倒吸了一口气。燕娘看出她眼中的震惊,但随即她的震惊转变为难以置信,最后只剩鄙夷。

燕娘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面上的疤。

“赵天明,我哪点比不上这个丑女人?”

“你给我住口!”赵天明厉声喝止了女子。

女子被吼,吓得怔愣了一瞬,杏眼里盈满泪水。她看着赵天明,又恨恨地看了燕娘,脚下一跺便跑开了。

“哎。”燕娘出声想要叫住女子。

她知道那是赵天明的未婚妻子,赵老爷在世的时候就定下的。她曾见过一面,在赵老爷的灵堂前,当时女子没注意到她所以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如今她误会了赵天明和自己,燕娘想帮他解释一下。

“别理她。”赵天明一脸不耐地拉住欲追出去的燕娘,燕娘转头看他,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满是厌恶。

既然他不急,燕娘也没有急的道理。燕娘低头,目光落在他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上,那里温度灼热,燕娘挣了挣,赵天明才意识到自己的逾矩,他迅速松开了她的手,好像生怕她误会一般。

看他白皙的脸上爬上两抹可疑的红晕,支支吾吾半天不知说什么,燕娘莞尔笑了笑。她当然不会误会,她与他之间岂止是云泥之别。

燕娘的释然并没有让赵天明松一口气,他见燕娘并无他思转身要走。他心下鼓起一口气,一把将她转向面对自己。

“燕娘,我……我……”

他半天说不出话,燕娘宽容地笑着看他,轻轻说道:“我不会误会的。”

赵天明听后眉头皱的更深,太紧张了,他还是说不出口,索性俯下身子一把堵住了她的唇。

燕娘意识到的时候如遭雷击,她迅速推开了赵天明。

“我……”这下轮到她结巴了起来,她思绪繁乱,干脆选择了逃避,转身逃走。

逃离了人群,赵天明在后面追喊着她,可是燕娘此时并不想面对他,只像一只没头的苍蝇挑着没人的地钻。

她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处,突然从旁边屋顶上跳下三个黑衣人拦住了她的去路。黑衣人手上皆是一把明晃晃的刀,燕娘大惊,转身要逃。赵天明也看见了她的处境,赶忙上前拉着她跑。来不及说话,耳边只有猎猎的风作响,但黑衣人离得他们太近,一刀朝着燕娘劈下,赵天明一把将她揽在身下。

燕娘只听耳边闷哼一声,赵天明身体沉重地从她身上滑下。

燕娘赶忙扶着他,跑得艰难,一路大喊,黑衣人似乎忌惮了,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轻功一展又都不见了。

7

看着赵天明惨白的脸,燕娘又惊又怕,满脸泪痕,但还是维持着自己的理智将赵天明扶到了住所。

“我没事。”赵天明虚弱地躺在了塌上,伸手抚住她满是泪痕的小脸。

燕娘安顿好他,又跑出去叫了大夫。

大夫说赵天明受的是皮外伤,包扎好静养一段便无碍,燕娘这才放下了心。

大夫嘱咐好事宜要走,燕娘转身要去送送,赵天明却拉住了她的手,大夫没注意,只径自出了门。

“这下,我抓到你了。”

他还有心情玩笑,燕娘嗔怪地要将手挣开,赵天明却握得更紧。他背上受伤,只能趴着,手上用力一扯,便将燕娘扯得蹲下了身子,差点手就按在了伤口上,他逼着她的脸凑近他,距离之近,可感觉到对方的鼻息。

燕娘红着脸要将头别开,他手又放开了她的手腕摁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只能面对着他。

负着伤,本就吃力,他喘得厉害,但还是坚定地看着她。

“燕娘,我爱你。”

眼里的坚定和认真,让燕娘干涸的眼眶又盈出了泪水。她低头吸了吸鼻子,又猛然抬头,对着他的唇坚定地吻了下去。

赵天明受伤日日待在燕娘的住所,他喜欢看书,常常在门口摆一把长椅一壶清茶,就着一本书就能看一天。燕娘无事,帮着隔壁家大婶做一些挣钱的杂碎活打发时间,同坐一处,燕娘抬头看他,却见他不知何时早已盯着自己,瞬间绯红了脸。

燕娘知道他在捉弄自己,斜睨了他一眼要起来,他不让。笑过之后,他定定地看着她,气氛瞬间变得暧昧了起来。

一切发生得理所当然。

燕娘问他:“你这样不回去,家里人不会找你?”

赵天明说:“我爹走了,家里都是四叔在打理,我娘听我四叔的,谁会在意我?”

燕娘的手顿了顿。

良久,她说:“以后离你四叔远点。”

8

赵天明握住了她的手,似是随意地问道:“你说,是什么人会追杀你?”

燕娘想了想,摇头,她没看见赵天明此时双眼清明异常。

赵伦还是找来了,赵天明回赵家院不在,他一脚踢开了房门。大婶吓了一跳,见到是一陌生男子,直说要报官。赵伦不理她,眼神阴沉地看着燕娘,燕娘遣退了大婶。

“那小子把你藏得挺严的。”他回身关上了门,阴阳怪气道。

“怎么?没杀了我,追上门来?”事到如今,燕娘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她学着他阴阳怪气的调反问。

赵伦明显被她激怒,将她抵在角落里,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燕娘目光看向了他身后,大晌午,门上投来庭院里那棵大树的影子,轻轻摇曳。

“你说你爱我,你的爱就这么廉价?”赵伦想要羞辱她。

可他并没有得逞,燕娘无惧地冷笑。

“我爱你,你把我送到了别人的床。我爱你,你让我亲手将毒药一口一口喂进了你大哥的嘴里。我爱你,你眼睁睁看着我痛失我们的孩子,甚至眼睁睁要看着我死?”

每说一句,燕娘眼里的泪便更重一分。

“我爱你,可是这个代价太大了。”

她周身弥漫着一股绝望,赵伦不禁松开了手。

“说来你从来没有承诺我什么,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我以为这样,至少会留住你的心。”

燕娘低头,自嘲地笑了。

“可是我太蠢笨了,你的心我从来都没得到过,说什么留住?你说的对,到底是我太贱。”

良久,她低声道:“赵伦,我不爱你了。”

门又重重被踢开,赵伦惊讶地看了过去。只见赵天明站在前方,一脸冷漠,他身后一众赵家大院的家长。

“赵伦,我竟没想到你真是一颗虎狼之心。”赵家大院的二叔公颤抖着手指着赵伦。

赵伦想要辩解,可是方才的一切显然都入了这些人的眼,这是一个局,而自己就这么落下陷阱。他回头看燕娘,她低着头,根本不在意这一切。

“你害我?”赵伦难以置信道。

燕娘没有抬头,赵伦见事已成定局,反而释然地笑了起来。

“虎狼之心?你们谁没有虎狼之心?你们谁敢说你们不巴望着大哥死?我只是在帮你们啊。赵家大院家财从来只传嫡子,我们这些庶子只能成为他跑腿的小厮,若是他没死,我们怎么瓜分这万贯家财?”

几位叔公被他道出了不堪的事实,有些难堪。

“赵伦!你残害手足谋夺家财是不争的事实,赵家大院容不得你这狼子野心。”二叔公厉声大喝,身旁的小厮上前围住了赵伦和燕娘。

他们被扭送去了衙门。

燕娘判了秋后斩首。赵伦比她好,毕竟是赵家人,不过判了几十年。

不过,对燕娘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谁死谁活,反正她都要死了,管不着。

她坐在空荡荡的牢房里,高高的天窗投下一道阳光,空气里的尘埃飞舞。她一坐就是一天,旁的牢房里的死囚听了她的罪名,对她皆是唾弃不已。

她这样坐了很久很久,牢房的大锁发出清脆的声音。这是她入狱后,赵天明第一次来看她。

“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我们在门外对不对。”他蹲在她身前,伸手抚向了她的脸。

燕娘没说话,对着他温柔地笑。

“为什么?”他问。

他真的是很干净的一个人,一向澄澈清明的眸子里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反而是布满通红的血丝。

燕娘看着他,良久,她痴痴笑了。

“因为我傻啊。”

那时候她爱赵伦,就为他付出一切。她这辈子做过最狠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为了不陪客用炭火毁了自己的脸,一件就是为了赵伦杀人。

她爱他,可是当赵老爷颤抖着手去掀她盖头的时候,她有多爱赵伦,那一刻就有多恨他。

赵伦手握着她的一片痴心为所欲为,但是他却没算到人心再热也是会凉的。当赵天明将她抱出柴房的那一刻,她在他的胸膛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至少在那一刻,那颗心是在为她跳动的。

她笑出泪,赵天明的眼睛也是一片通红。

她手描摹着他脸上的轮廓,触手一片湿润,这是为她流的泪。她释然地笑了,好歹,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会为她流泪。

“谢谢你来看我。”她说。

这是她对赵天明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她闭上了眼,再也不愿看他,他脸上的神情太悲伤了。

赵天明,我爱你。她在心里说。

即使知道你对我从来也只有算计。救我,不过想要让我当赵伦的人证。为了让我对赵伦死心,你煞费苦心地演了一出苦肉戏。故意将赵伦引来找到我,就是为了让他承认自己所做的一切。

那天屋外的阳光很刺眼,我看到的不只是树影,还有你一闪而过的身影。那夜黑衣人举刀冲我而来,若是赵伦的人,根本不会因为砍了你一刀就这么放弃杀了我,毕竟你我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你还太干净了,所以手段看起来那么拙劣,太容易被识破。

但是我爱你,所以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赵伦一心要了赵老爷的命,却留下了你。

我更不会告诉你,你一心扳倒的,送进牢房里的那个人,是你的生身父亲。

不过,这一切也许你不久就会自己想通了。但是,至少你现在不用痛苦。

赵天明,深宅大院里的事,燕娘看透了,来生只想当一只无念无想的禽兽,再也不惹这些令人作呕的勾当。(原标题:《燕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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