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都不再靠男人了。”
《流金岁月》里袁媛作为章安仁的前女友,利用他的愧疚感来作为自己闯入上海的第一块跳板,跟章安仁联合扯谎,竟然住进了现女友南孙的房子。这事,能做出来的绝非常人,在某些方面必出类拔萃。
这种技能现在被称为“茶艺”。
袁媛有这类女孩的共性,强烈的企图心、旺盛的生命力和无辜的外表。
袁媛的出身是《流金岁月》主角团的最低等,章安仁尚且被岳父嫌弃是凤凰男,袁媛离他还有很远距离,初见面就一通吹捧,“哥哥在上海,车子也有了房子也有了,老家很多人都羡慕你。”章安仁心中得意,立马回她,“你听我的,在上海慢慢努力,这一切你也会有的。”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后,袁媛说,“谢谢哥帮忙,既然我来了,我拼了命也会留下来。”
没钱、没房子、没工作,她的居住地很快就成了问题。章安仁建议,“跟我住”,南孙忙说“还是跟我住吧”(两个房子是隔壁)。朱锁锁一听就闻见了茶味。她像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一样问了章安仁和袁媛三个问题: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呀?你们十几年是怎么保持联系的?你要住到什么时候啊?
这种警惕心很对,朱锁锁甚至对蒋南孙说,“今晚我也要住这儿,我要看她晚上变不变形。”
袁媛在其中只有一种表情,扮无辜。
被锁锁奚落后,也是一脸讨好的笑。人在低处,空气都压着你的头让你伏低。
袁媛和章安仁的联袂出演被南孙识破后,她也所幸不装了。章安仁帮她留在上海,是她答应分手的条件,按理说事实是一个渣男让两个女孩都被“三”了,但袁媛把感情释然把利益榨干,她要踩着这步棋留在上海。
南孙也不是好惹的,“男怕缠”,袁媛对章安仁既然没有那份心思,她就好下手许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蒋南孙竟然能把这个道理用在处理前女友上,告诉袁媛,“我可以帮你报名一个职业技术学校,学个本事,我还可以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在上海学习期间的花销。但是你必须立刻搬走,一旦发现你联系章安仁,下个月就一分没有。”
南孙也留了后手,这钱是打借条的,除了不算利息,其他都要还回来。
刚来上海就借到了人情贷,袁媛根本无法拒绝。因为她来上海并不是为了章安仁,她有自己规划的未来。“我想像那些每天来买咖啡的白领一样,在最好的写字楼上班。”就算住在章安仁家里,她也没伸着手要钱,自己投好了简历,要打两份工,白天咖啡店,晚上另一份。
这也是袁媛跟其他绿茶的不同之处,男人是她的踏板,却不是她的靠山。运气好,她最好的归宿可能是成为另一个版本的蒋南孙或朱锁锁。
因为她有攀附人之心,却也很精明。一个小动作,南孙给她生活费的时候,她说“我数一下”。常人以这种方式拿到钱怎么还有脸数呢?袁媛就是要确定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其次,蒋南孙帮她找了全上海的职业技术学校,介绍学美容上手最快,学甜点以后可以自己开店,早教的就业前景好,而袁媛选择了商务英语。
“全脱产,可以考级,应聘个文秘边工作边继续学习。”这一点让蒋南孙也惊讶了一下,“你看来很有自己的打算。”你看,连茶艺女都知道靠男人不行,要自己学技能,不断深造,才能扎根在上海。影视剧本塑造的那些“为爱而三”的绿茶女已经过时了。
回想《三十而已》,林有有狂爱许幻山的行为动机就被很多人揣测过不够真实。一个拥有稳定工作、戴名牌耳环的年轻北京女孩,真的会抛下自己在北京的人际网跑到一个已婚已育的上海男人的公寓当前台吗?为什么呀?明明在年轻人看来,钱比爱更让人有安全感。
袁媛身上有股狠厉,是对自己狠,因为还未有对他人耍狠的资本,有了就未必再扮无辜脸。
什么“像我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生病的”,“我会比他人更加努力”,“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为了我自己的未来,这就是最好的安排”。这些话令人振聋发聩,一个小镇女孩都这么努力,绿茶女孩都要借钱镀金,你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
可是在我看来这股狠厉,也是小家子气的,因为匮乏感太强了。
凡是能成大事的人,必然不是只盯着自己的一口饭,去用手段耍别人的人。而只盯着自己的碗的人,视野必定受局限。袁媛也就是碰上了蒋南孙这样温柔优雅体面的人,她心中一为解决麻烦,二来怀有一种女性的相惜。但像袁媛匮乏感这么强的人,将来要有多少钱才能弥补她的安全感呢?
或许有一天,即便她已经过上幸福人生,可还是因为企图心太强,看着更高处的人和事不甘满足,就像《东京女子图鉴》。企图心让她充满攻击性,觉得别人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在《流金岁月》里镀金的袁媛已经归来了,而她似乎变了也似乎没有变。
有一天,成功袁媛可能也会遇到家乡来投奔她的女孩子,眼睛亮亮的,身上喷了不知哪来的古驰香水。那时的袁媛可能也会说当年自己听到的话:这一切你也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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