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董校长
六
如果我懂一两门外语,或至少有半吊子的水平,我会交上一大把外国朋友。借助于好心人的翻译,加上我的肢体语言,在普罗旺斯Opio度假村,我已经有了不少收获。这些人和我一样,天性开朗,待人热情,善于表达,性格豪爽。在“村子”里的三天三夜,我处处感受到结下友情的乐趣,以至于我认为除了那些双手环抱在胸、头向上仰去、眼睛翻出鱼肚色的人,戒备心特别重的人,以及那些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将你打量却一言不发的人之外,世界上每一个陌生人都可以是朋友。在Opio度假村,人际交往的轻松使我差点对法国女哲学家、作家南西·米特福德说的一句话深信不疑,这句话是:“相信我,当你一脚踏上法国的土地,纯粹的快乐就此开始。”我并不认为法国就是天堂,但即使是垃圾成堆、小偷成群的巴黎,虽它的名声江河日下,但我仍然倾慕她的容颜。在普罗旺斯,无数世纪遗传下来的淳朴风气仍在发挥着影响。
▲这是新交的三个法国南方大叔,他们和我一样有着易于亲近、天性乐观的特点。要是在中国,他们会成为我退休之后的好玩伴。他们来到Opio度假村的目的何在?也许下面的图可以揭开谜底,这是法国历史上非常流行的“法式滚球”,在今天流行的程度就和我们的乒乓球一样,很受老百姓的喜爱。但若是上个世纪你能准确无误地说出它的名字,法国人会认为你是“南法通”。
我来说一下亨利·德斯坦,他是一个待人非常热情的人,我第一次和他见面,就感觉他握手有力坚定,传递善意,合影时他一把将我拽到身边,咧嘴笑着,使得我心理完全没有负担,没有将他当大人物去畏惧。我们喝酒碰杯,我先仰脸一口喝光,然后指指他的酒杯,他会意地大笑起来,照样一饮而尽。他在中国走了很多地方,估计也遇到过我这类酒风干脆利落的人,也许不但接受,还有点喜欢,因为无论在什么场合遇见,他都对我有特别的好意流露。譬如和我握手,他会多加一只手,把另一只手按到我的手上。有他的场合,笑声格外喧嚣。他的笑,是那种豪爽的,肆无忌惮的,可以掀翻屋顶的。难以想象他是路易十五的后裔,法国“二百家族”中的成员,总统府长大的男孩。他的表情丰富具有喜感,情感外泄,没有一点掌管百多亿欧元的大企业老板的架子,充满男性魅力,这是“村子”里的人无不喜欢他的缘由。
地中海俱乐部大中华区总裁基诺(Gino)是个意大利人,不知为什么,我们几乎一见如故,情愫相连。我在餐厅吃东西时,他一边巡游招呼客人,一边不时地跑我这里,也不说话,就是将我身上的这里拍一拍,那里揪一揪、捏一捏、揉一揉,然后再去忙别的。我很受用他这些表示亲热的小动作。彼得·梅尔在他的书中说,对普罗旺斯人而言,讲话时不摸一下,戳一下对方,就像没加蒜的大蒜蛋黄酱(在普罗旺斯地区,大蒜是排在橄榄油前面的一等一的调料)一样没劲。我想这也是“入乡随俗”了吧!每次我和基诺遇到了,如果手上有酒,我们就会碰杯,如果没有酒,就击掌或拳头相碰一下,像两头雄性狮子那样表示亲切。更神奇的是,他会在半夜时分冒出来,在我的朋友圈里用英文留言。说实话,我非常希望有一天能再见到他。这种机会应该还是不少,地中海俱乐部在中国有多家村子,基诺在法国接待了我们之后马上就会到三亚,他来中国的机会很多。
还有我们的“村长” Michele STAlANO,他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意大利人,待人接物和蔼亲切,做事有条不紊,细致入微。他的周到、体贴令我对他格外心生感激,没齿难忘。
▲村长”Michele STAlANO有着迷人的蓝眼睛和轻盈的身材。
七
地中海俱乐部在被中国的复星集团全面收购后,在中国、亚太地区发展得非常迅猛,一直保持着两位数的增长势头,给整个集团利润贡献很大。在地中海俱乐部亚太地区事业发展说明会上,基诺非常骄傲地提到地中海俱乐部永远追求比竞争对手快零点一秒的企业文化,这家全球连锁度假企业被冠以很多标签:唯一世界性的高端体验式度假村,独有的、难以复制的G.O制,最佳的家庭度假处,结合当地风俗民情、文化特征的饮食、娱乐项目,对孩子体育运动和科普的启蒙教育,以环保、教育、新奇体验、家庭几代人共乐、高科技的享用为标志的对度假村全新定义的第一品牌优势。
来自法国的Club Med成立于1950年,中文名为“地中海俱乐部”,是目前全球最大的旅游度假连锁集团,一共拥有遍布全球5大洲30个国家的80多座度假村,其醒目的海神戟标志已经遍布全世界最美丽的角落。仅在亚太区,截止2015年5月份就拥有13座度假村。Club Med是法文Club Méditerranée的缩写,传达出了简单、快乐、阳光的度假理念,为您提供一价全包、应有尽有、自由选择、精致奢华的完美假期,倡导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生活方式。
Club Med坚持为您打造友好、自由、快乐、分享、开放的度假村:这里有让您大快朵颐的餐厅、亲善友好的G.O和全新升级的客房;这里将是您纵情沉醉的世外桃源、应有尽有的人间仙境、多元文化的世界之窗、活力无限的运动天地和极品休闲的奢华殿堂,无论您是独自一人前往,还是与您的爱侣、亲朋好友同行,或是公司会奖度假的团队出游,在享受异彩纷呈的假期时,也将被我们温馨友好的氛围所深深地打动。
——摘自《百度百科》
在亚太地区,地中海俱乐部已经有了中国桂林市、珠海市东澳岛、哈尔滨亚布力镇、三亚市、吉林北大壶,马尔代夫卡尼岛、翡诺岛,泰国普吉岛,印度尼西亚民丹岛、巴厘岛,马来西亚珍拉丁湾,日本石垣岛、北海道佐幌,毛里求斯爱必浓、康隆尼角等十四家度假村。今年年底,日本北海道的两家新村将开业,中国还有数个新村在建,尤其目前打造的新的产品线:Club Med Joyview,为中国一线城市的家庭和企业消费者提供国内精致的周边游假期体验,是那种不用拎包就可以走,项目可以自选的“家门口”的度假享乐,十月、十一月将在北戴河黄金海岸和安吉试运行。基诺打趣地说,地中海俱乐部负责选址的人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在各个航空公司都是金卡持有人。
这样的选址一般会在离大城市两小时车程、风景绝佳、与外界相对隔离的地方。基诺自述他第一次来到中国桂林,就“持续地”被它的绝世美景惊呆了。说到三亚,他问我们在座的谁去过夏威夷,没等回答,他一摆手,说别去夏威夷了,三亚比夏威夷要美很多,结果大家哄堂大笑。(我是待李海军先生翻译后才笑的)三亚的Club Med处在三亚湾西线尽头,拥有二十二公里超长海滩,与外界有所隔离,私密性好,离机场不过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因此很适合大型的会奖活动的展开。
地中海俱乐部的村子十分讲究和当地风土人情的结合,根据每个地方的不同情况设计游乐项目。在马尔代夫、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岛上的地中海俱乐部村,“空中飞人”不是在陆地上进行的,而是在水面上展开;这里还是对孩子进行海洋科学启蒙的不二选择。孩子们可以潜浮到海里观察珊瑚生长的情况,甚至可以动手种珊瑚,然后标上记号,隔几年再去查看自己种的珊瑚的生长情况;可以观看海龟孵化过程,并将海龟护送回大海,使之不受飞禽的侵扰。2016年,全球有二十二万个家庭将旅行目的地放在了地中海俱乐部的村子,不单给孩子玩乐的机会,更予以兴趣的培养和智识的开发是地中海俱乐部对孩子们成长时期馈送的礼物。更豪气的是,基诺说,如有需要,地中海俱乐部可以把全岛包下来做活动。
哈尔滨亚布力镇的地中海俱乐部村子代表着这个国际性的度假村滑雪运动的特色。基诺说,学滑雪最好从小开始,三四岁,七八岁,都是最佳时机。(这会我在想,我这个年纪去滑雪会不会像波尔多的葡萄酒桶一般直往山下滚啊!)学到一定程度了,可以转到吉林北大壶的地中海俱乐部村子去滑,不过去年开村的北大壶村现在已经订满。年底开张的日本北海道的两家地中海俱乐部村子也是以滑雪为主,那是滑雪高手亮相的地方,还没有开村,居然也已经预定一空,可见,在亚洲,滑雪运动也是非常受人喜欢的。
八
在Opio度假村,我很快就玩得像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了,也不惧怕一个人单独出行有什么语言障碍。不过,第一个晚上我从住的地方去“狼吧”参加音乐现场表演,很简单的路却走错了,路过一片草地,正好喷头在向草坪喷水,淋了我一身透湿,结果转了老半天又摸回了房间,就不想出门了。
这里晚上的娱乐活动丰富,简直就是“夜夜笙歌”,鸡尾酒会、表演秀、音乐表演、派对、夜场嗨歌、舞会,一场接一场,令你不会有寂寞、无聊。
我参加了第二个晚上的派对活动。“狼吧”紧挨着游泳池,夕阳时分在遮阳椅上躺一躺,喝着冰镇葡萄酒,观赏落日余晖,甚为惬意。十点钟派对开场,一开始,优雅的小提琴、竖琴演奏,如蛇影行走的沙盘画表演,大家还保持着镇定自若,歌手也唱着温婉的歌曲,台下有人在合着节拍轻吟慢扭,不温不火,保持队形。忽然间,音响声骤然加大,重金属音乐开始登场,这绝不是无数颗大大小小钢球落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而是滚雷在地面上炸响,响亮、狂放、简单的节律反复巡回,每一个结尾的落点都强劲有力,歌手也不再是举着话筒像做报告那样立定在舞台中央轻歌曼舞,而是亮嗓高唱,扭动身子,大跨步来回奔走。早已按捺不住的人们只等这个信号了,全场嗨歌的时刻这就来临,就像一篇写马其顿最好的风笛手的文章里写的:“整个大厅黑压压全是人,所有的屁股、所有的脚趾全都跟着动了起来。”不,应该比这个还疯,除了摇头晃脑,人的其他部位都在摇荡、抖动、燃烧,尤其在每个歌节的末尾停顿的那一瞬间,每个人的手指都伸了出来连点两下,一起发出排山倒海的“嗨,嗨”或其他回应的喊声。
此刻,我发现我虽然年事已高,却仍然有一颗大心脏,非常适应这种狂热的节奏和气氛,“狂欢吧,年轻人,我喜欢看你们的疯狂!”我心里就是这样喊的。这是我被管束、压抑的青春岁月所缺失的,它带来一种延迟的满足,尽管我已青春不再。我在不停地要酒,不停地走动,拍摄我要放进文章里的照片。拍的时候我放下酒杯,转眼就不记得我的酒杯搁到哪里去了,到处都是混乱摆放着剩着酒的酒杯,有的只喝了一两口,我觉得很浪费呢,所以后面拍照时我便将酒饮完。这样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大家都陶醉在欢乐中了。台上的歌手已不止一两个,足有七八个,台下的人也朝着台上涌去,有的孩子被妈妈抱着上了舞台,有的孩子被妈妈临时“寄存”在台下,这些“早教”过了的孩子将来说不定会成为拉丁舞的高手。亨利•德斯坦被拉上了台,他眼睛扫着一位穿着缀满金属贴片、露出光洁的长腿的华服、身材妖娆的“歌后”的舞姿,非常绅士地配合着她舞动,间或他自己也来几个随心所欲的动作,潇洒自如。他下台后对着我笑吟吟地挤挤眼,我们要了一杯酒给干了;基诺也被拉上去了,他倒是自顾自地跳,手指头像打架子鼓一样地在身上一番点来戳去,这个意大利人虽然有些发福,身姿还是非常灵活的。我有点喝多了,几乎仰着躺在舞台前的台阶上拍那些陷入疯狂的人们的视频,基诺跑到我的镜头前喊叫着,做出各种搞怪的表情,看得出他兴奋异常;“村长”Michele STAlANO平时老成稳重,斯文有加,这会也开心得像个孩子,他瘦削的身子也在台上亮相了一番,然后大部分时间就在舞场来回走动,乘这个空我和他合了个影。
我很想用手机上的“百度翻译”找吧台要一杯用伏特加做基酒的鸡尾酒,却忙乎得没有时间打字,看着吧台一个皮肤黝黑的北非妹子在用高脚酒杯调制一种蓝色的鸡尾酒,我就朝她示意给我照来一杯。她同时调制了三杯,那只握着调酒棒在三个杯子里搅来搅去的右手,突然间朝舞台方向甩去,和着每一小节音乐的重音,她大声吼叫,那只挥出去的手要在空中做出几个花样动作再收回来。她身边的一个白人小伙子在往一个容器里倒冰块,动作也是跟着音乐的节奏做出的。比他们疯狂的人多的是,我看有好多人整个晚上就没有歇过,一直在跳。有的人站在桌子上跳,有的躺卧在舞台上扭。这个时候,人们都变得很简单,我看到一群欧洲女孩子握着酒杯围在一起讲话,我把酒杯往她们中间一放,喊一声“Cheers”,立刻把她们炸开了,每个人都乐得大笑起来,把杯中的酒喝得一干二净。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我似乎成为这里的熟客,陌生和顾虑都烟消云散了,玩得不亦乐乎。
▲像亨利•德斯坦这样的大企业家玩得如此亲民、开心的并不多见。
▲基诺不知道我给他留下了很多影像吧。
▲这样的派对活动上展现出的多才多艺的几乎全是Club Med的G.O或员工,这是餐厅见到的笑容最多的一个服务生,这会她展现的是奔放的舞姿和青春的活力。
▲给北非妹照相时,旁边的白人小伙子很恩爱地凑了过来,挤入我的镜头中。
▲没有人把她拖下来,这个是要点。
▲尽管带着孩子,也不能放弃这难得的展现歌喉的机会。
镭射灯打出来的光忽明忽灭,瞬息间你会捕捉到一张生动娇好的脸庞,溢着光辉,灼灼其华。意象派有两句诗:“人丛中这些面孔幽灵似的面孔,潮湿的黑色树枝上的花瓣”,出自埃兹拉·庞德,就是形容这样场景中出现的美丽脸庞的。我看到了这张脸。十二点时分,派对在内场结束,移步到外场继续举行。我随着人群往外面走去,遇到一个和我并排走着的面容姣好的欧洲姑娘(我无法确定她的国籍),从她的笑容里我读出了我们有交流的可能,我便和她摆摆手打了个招呼,然后我们停下脚步,“聊”了起来。她说了一大堆的英文,我急中生智地指了指自己,“I,恰以尼斯”,她听了表情顿然亮了,非常兴奋地说了几句英语,然后令我意外地用中文告诉了我她的名字。我忘记将自己的名字告诉给她,只顾笑着,那个美好的晚上,呃,我喝了点酒,我颇为大胆地吻了她。先是吻了她的左颊,迟疑了一会,心想一个有教养的男人是不会只吻姑娘的一边脸的,那样不像是礼仪而更像偷袭,于是我又迎着她侧过来的右颊又吻了一下,完成了我平生第一次法式吻礼。接下我们不甚顺畅地“交谈”了几句,那会我有点困了,想回房去睡觉,于是我们正儿八经地来了个拥抱,便握手分别了。
第三天晚上我本打算再去酒吧看表演的,白天经过“狼吧”的时候看到吧台移到场子的靠墙的地方,我猜想晚上这里肯定是要跳舞的。但到了晚上,我的困意来袭,倒床就睡了。在Opio度假村的最后一个晚上,我就和周公作伴虚度了,想想颇有点后悔。第四天,我踏上返程,从尼斯搭飞机来到慕尼黑机场中转,我找到那间曾经去过的“全世界最漂亮的吸烟室”,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猛然想起了我“以吻封缄”的这位姑娘。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我竟然怎么也记不起她的音容笑貌,就像一个虚幻的影子,一段旋律的尾巴,她消失了,永不再遇。我惶恐,兀自坐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她漂向太空深处,后悔没有给她拍个照。我调出手机里存着的玛莲·法莫的《若我能,再次见到你》,前奏中太空引力波遥远、微弱的声音一下下地重击着我的心房,“我怎么会在这里,冥冥中是否在渴望,那曾经的一句再见……”这样的歌词,我承认,这是伤感。我要的是怀想,也许她会以另一种形式再现,但那不是她了。加缪说,美让人沮丧,因为我们多想让这种刹那的永恒一直持续下去。这正是一种刹那的美,加诸于她留给我的一个名字,给我美好的回忆。这个名字,也许会在某个时辰(读到列夫·托尔斯泰的小说或听吉他大师尼古拉·德·安捷罗斯的《镜中的安娜》的时候,或其他任何时候)被我轻唤出来——
哦,安娜!
九
Opio度假村地处的那一片山岚,一侧是阿尔卑斯山的美丽风光,一侧是地中海的一片宽阔蔚蓝,环抱着尼斯、戛纳和摩纳哥,从度假村驱车前往,皆不过半小时或一小时的车程,但是到了旅游旺季,这里的交通就会被来自巴黎、米兰、布鲁塞尔、巴塞罗那自驾游的车堵得水泄不通。还好,六月还不是薰衣草开得最盛的时节,我们一路畅通地来到蔚蓝海岸的一处海滩吃海鲜、游泳。
像一把珍珠撒落在普罗旺斯的那些小镇,更是不能不去的地方。画家保罗·塞尚的故乡,至今保留着十七、十八世纪建筑的“泉水之都”艾克斯,曾经是罗马教皇皇宫所在地的“教堂之城”阿维尼翁,有着使威廉·梵高迷恋不已的向日葵、每年举办“国际摄影节”的世界摄影艺术中心之一的阿尔勒,生产法国三分之二的天然“aromas”用于制造香水和食品调料味的“世界香水之都”格拉斯,建筑在陡峭岩壁上迷宫一般、景色极佳的艾泽,号称南法最美小镇的“艺术村”圣保罗—德旺斯,还有芒通、佩隆、戛纳、摩纳哥这些地方,都是美色缤纷的游览胜地。
我们去了被誉为世界最美山城的圣保罗—德旺斯(通常简称为圣保罗艺术村)。它位于戛纳和尼斯之间,十二世纪的圣保罗教堂、十六世纪弯曲的古街都保存完好,充满浓郁的中世纪古色古香;它坐落在为柏树、橘树、橄榄树和繁华盛草掩映的山顶上,能够眺望湛蓝的地中海、连绵的阿尔卑斯群山、帆船点点的安提布港以及雄伟的埃斯泰雷尔高原,四处美景一览无余。一个只有2900人口,中心城区300余户的小镇,每年涌来250万游客,整个小镇被列为国家保护区,寄希望于纷沓而至的游人不至破坏她原生的容貌。
▲村子最生动的风景是当地人,他们的笑容表明远离大都市的喧嚣是一种幸福。
圣保罗艺术村和其他建在山上的村落一样,是对大自然材料的礼赞。普罗旺斯取之不绝的石灰岩在巧夺天工的石匠的琢磨下有“一千种不同的模样和功能”,越老越美,经历数百年暴晒于阳光下形成温暖的蜜蜂色和沧桑的灰白色,被雕成支柱、门廊、窗格、喷泉、石阶、小天使、墙壁和屋檐,配以中世纪的铁艺招牌,外饰墨绿的葡萄藤和姹紫嫣红的花花草草,整个小镇无一处不是可摄入明信片的美景。(不要小瞧普罗旺斯产的石头,铸造美国自由女神像的石头就来自马赛东边不远的地方)它的迷宫般的曲径使得你每走几步都有发现,不经意间猛一抬头,一个只有几平方的古意盎然的食品、杂货小店或精巧的画廊已经悬在你的头顶了。你刚好能够委身于一个狭小的餐厅的屋檐下倚靠着颗粒粗糙的墙壁进食,眼前却是一个南法小镇所展现给全世界人民的无上美景。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是艺术家,他们善于把自己的斗室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这个多次出现照片的人我不知道是谁,求救解答,据一个北京语言大学的教授说,他是以色列画家,叫泰安塔皮亚斯,后来定居法国,但我仍拿不定这个说法的正确与否。
▲城墙是十六世纪留下的,抵御侵略的战争还留下了痕迹。
九十九年前,突然有一批艺术家涌向圣保罗,自此以后数不清的画家给这里带来了声誉,毕加索数次来到圣保罗,西尼亚克、苏丁、莫迪利亚尼、伯纳德、莱热、布拉克、鲁奥、雷捷以及亨利·马蒂斯、夏加尔。马蒂斯就是那个在伍迪·艾伦导演的《巴黎午夜》出场的人物,野兽派画家代表人物之一,在这里居住了五年;夏加尔自1950年搬到圣保罗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当年一个名叫鲁保罗的旅店老板绝没有想到他允许画家用作品抵付住宿费对这里形成艺术名声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村中梅格基金会的现代艺术馆里藏有大量名作,被认为是二十世纪欧洲视觉艺术领域中最重要的收藏之一。
▲马克·夏加尔是俄裔犹太人画家,“超现实派”一词就是为了形容他的作品创造出来的。他卒于1985年,根据他的遗愿,村子的公墓成了他的埋骨处。
▲村子里有大量的艺术画廊,每一件作品都是独一无二的。
十
在Opio度假村遇到国内一家顶级直销公司的海外培训经理石女士,她明年要带团来此度假,这次来做一些打前站的工作。她邀我一同前往昆蒂布(一座名副其实的旅游小镇)和古尔东(市区内有三条河流,风景绝佳)去游玩,可惜和我去圣保罗的时间冲突了。为了圣保罗村,我甚至买了马蒂斯和夏加尔的画册,了解啥叫野兽派,啥叫超现实派。她后来发了一些小镇的照片,我尚能够自持,但是她发了她去瓦朗索勒看薰衣草和梵高画笔下的向日葵的照片,我有点坐不住了。她说,给你造梦,让你决心下次再来南法。
薰衣草犹如普罗旺斯的标志,在考斯拉特,有一座专门的薰衣草博物馆,当地有薰衣草的集市和节日,有品质的标准。薰衣草依海拔的高度从低往高依次开放,从六月底的羞答答到八月的尽情绽放,从吕贝隆山脚一直弥漫到达瓦朗索尔高原,赐予我们满目美景。
人生都是过客,即使居留也是暂栖,但是美是不能忘记的。薰衣草,我何时能够看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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