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像看了一场电影
电影是我演的
但里面的那个人其实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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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的电影《甜姐儿》讲述了赫本扮演的书店店员,成长为国际名模的故事。在电影中你是否注意到和赫本同框的那个叫玛莲的模特?玛莲的镜头不多,但却令人惊艳,她的纤细白皙,以及高贵气质,和女神赫本比起来,也并不逊色。
她是朵薇玛,
她是50年代里,
最惊艳最耀眼的一束光。
从桃乐茜到朵薇玛
故事还要从一个孤独的小姑娘,桃乐茜开始。10岁那年,小桃乐茜患上了风湿热,本来卧床1年就好,然而过度紧张的母亲因为担心,足足让她在家休养了7年。
漫长的与世隔绝的7年过后,桃乐茜的光环已然无法遮掩,她被Vogue杂志编辑一眼相中,来到摄影大师欧文·佩恩(Irving Penn)的镜头前。欧文让她笑一下,天性害羞内向的姑娘,抿着嘴,青涩地扬了扬嘴角。
似有若无的笑意,绽放那张如雕刻般的脸上,竟如蒙娜丽莎一样神秘高贵,一颗模特界的新星已然升起。在那天的拍摄结算单上,年轻的女孩儿签上自己的名字,朵薇玛(Dovima)——那是儿时孤独的日子里,她虚构出来的朋友。
桃乐茜取自己名字(Dorothy Virginia Margaret Juba)的前两个字母拼在一起,组成朵薇玛(Dovima),图为欧文·佩恩为朵薇玛拍摄的照片/Vogue8月1日/1950年
自此开始,叱咤整个50年代的女神——
朵薇玛,诞生了。
50年代的一束光
二战的硝烟过后,迪奥先生的新风尚(New Look)系列服装发布,以纤细的腰肢,如花瓣一样盛开的裙摆惊艳了世人。
而朵薇玛便是New Look最好的代言人,一件雪纺绸收腰伞裙,或者是一顶造型别致的帽子,50年代时尚最注重的表现女性玲珑有致的曲线,在她身上演绎到极致。
如同一位演技炉火纯青的演员,朵薇玛有着万种风情,她可以冰冷高贵,也可以俏皮纯真,当她穿上旗袍,在黄包车前婀娜地站着,就像是霞飞路洋楼里走出来的大小姐。
说起来和朵薇玛关系最亲密的摄影师,非理查德·阿维顿(Richard Avedon)莫属,朵薇玛是阿维顿的缪斯和挚友,他总能将朵薇玛身上那种令人着迷的特质挖掘到极致。
我们如同双胞胎,我知道他要什么,我也知道,他总是能让我成就最伟大的照片。
——朵薇玛
而朵薇玛最令人叫绝的一张照片,也是阿维顿拍摄的。
与大象共舞的女神
1955年炎热的8月,朵薇玛穿上一条黑色的长裙,那是迪奥先生的得意门生,年轻的伊夫·圣罗兰设计的。一切收拾妥当后,跟着阿维顿来到了巴黎著名马戏团,她看到了乱蓬蓬的干草堆,以及几只庞然大物——大象。
给大象喂了糖和胡萝卜以后,朵薇玛屏住呼吸,忍住害怕,微微地闭起双眼,用一种极其优雅而又“自恋”的姿势固定好,咔嚓一声,时尚界的经典定格于此刻——
阿维顿巧妙地捕捉到了大象扬起鼻子的一瞬间,体型庞大的大象和纤细的朵薇玛,动物粗糙的皮肤和迪奥礼服的光滑质感形成鲜明对比。这张照片在2010年被迪奥以将近120万美金,合人民币700多万的价格买下,成为世界上最贵的摄影作品之一。
朵薇玛如同一场让人不能抗拒的风暴,席卷了整个时尚界。最著名的摄影师争先恐后地为她拍照,Vogue、芭莎的封面都是她令人过目不忘的脸,大牌广告商陆续递来橄榄枝,只为博得美人青睐。
她是这个时代最风华绝代、前所未有过的贵族气质美人。
——理查德·阿维顿
在别的模特一小时只能拿25美金的时代里,朵薇玛每个小时可以轻轻松松地拿到60美金,她成了50年代最红的模特,最令人惊艳的标志,鲜花掌声,她拥有了一切。
内心深处的阴影
镜头前的朵薇玛冰冷高贵,只可远观,而镜头之外,你会发现这个令全世界倾倒的女人,内心深处很缺乏安全感,她甚至都不认为自己是个美女:“我从未觉得自己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我小时候瘦骨嶙峋,我的门牙很丑,因为小时候我穿妈妈的衣服时摔跤给磕到了。”
童年的孤独和忧郁,和社会的脱节,让朵薇玛极度渴望安定,就在模特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她遇到了艾伦·默里(AlanMurray),对方是个移民官,他风度翩翩,给予他如兄如父的照顾和安慰,很快,他们结婚了。
这次婚姻,将她推进了地狱。
天堂与地狱
婚后朵薇玛诞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艾莉森,而这时候默里似乎露出了本性,强硬,控制,恶语相向,最终,他对那张绝美的脸挥起了拳头。
朵薇玛学着用繁忙的工作,来掩饰婚姻中的不幸。无论任何时候,闪光灯一打开,她只要站在那里,就永远都是整个舞台的女王。
1957年,好莱坞伸来了橄榄枝。朵薇玛参与了由赫本主演的电影《甜姐儿》(Funny face),在剧中她扮演了个“花瓶”——模特玛莲 。她出众的气质,只需为数不多的镜头,就足以让人记住她。
到了1962年,朵薇玛35岁了,作为模特来说她已经是“高龄”了,她停止了自己的模特生涯:“我不想要等到镜头变得残酷以后再离开”,于此同时,她最终决定离开莫里。
然而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积蓄早已被暴虐的丈夫挥霍一空,她变得身无分文。
被记住的和被遗忘的
过去已然覆水难收,朵薇玛带着女儿搬到洛杉矶,决心在好莱坞开始新生活。而前夫则在此时控诉朵薇玛绑架了他们共同的女儿,朵薇玛失去了监护权,自此她再没见过自己的爱丽森。
而命运的嘲讽似乎并没有停止,演过几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后,朵薇玛不得不承认,虽然在时尚镜头前自己能游刃有余,但是表演她的确缺乏天分。
这个时候她回头望去,才发现世界早已换了天地:时尚杂志里连一张熟悉的面孔都找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年轻的女孩儿,她们有一张俏生生的娃娃脸,天真无辜的大眼睛,如象牙塔里的小公主。
这再不是她的时代了,
心灰意冷的朵薇玛,
在1974年回到佛罗里达。
永远的蒙娜丽莎
从时尚和名利场走下来以后,日子平淡无奇的似乎都不值得一说。在家乡佛罗里达,朵薇玛重新做回了桃乐茜,她做一些临时性的工作,卖化妆品,在餐厅当女侍者,最终在20世纪的尾声中悄然而逝。
这张照片摄于1955年,朵薇玛穿着Jean Patou设计的礼服,走进巴黎著名的马克西姆餐厅。走下了名利场,最终在小餐馆里打零工的朵薇玛,是否也会时时想起过去的日子?
朵薇玛的一生是个传奇,也是一个融合了时装童话和破碎美国梦的故事。作为50年代里最惊艳的超模,朵薇玛演绎的那个时代的女性风采,对时尚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朵薇玛体会过众星捧月,品尝过人间疾苦后,到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一个苍凉的手势。而这些或许已经不重要了,她的风华绝代,已然随着那个最优雅的时代一起,永远地定格成为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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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美国佛罗里达州的披萨店。
她是最后一个走的,桌椅已经摆放整齐,地板也被仔细打扫过了。
灯光真暗啊,像那年给Vogue拍封面的场景。
帽子,面纱,长手套,她站在舞台中央,向摄影师点头,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啪,悦耳的拍摄声响起,所有人都来欢呼, 阿维顿拉起她快活地转了个圈,有人送花来祝贺。
她笑着抱起那束花,踮起脚,在空无一人的餐厅里,跳起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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