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去的双十一,#欧莱雅#事件可谓是风口浪尖,#人民日报评欧莱雅不能道歉了之#。针对这一事件的谁是谁非,我暂时先不做评论。欧莱雅集团旗下的品牌有赫莲娜、兰蔻、阿玛尼、碧欧泉、科颜氏、植村秀、美宝莲、圣罗兰等。当你打算买粉底时,你的好友会给你安利哪个品牌呢?如果你不考虑国产的,那么你大概率会选到的就是其旗下的。有个渊源你或许没有关注过,它的创始人欧仁·舒莱尔是法国制药中心 的一名药剂师,是从一个化学家向企业家转型进入到了美容化妆品行业,欧莱雅的品牌从成立发展到现在各类化妆品畅销全世界,也仅用了100年。
前期讲过美妆,中国自古有之。而粉底是妆点的第一步。以粉修饰容颜并非是女人的专利,古时候有一段时间男人们对其也是爱不释手,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总有些人对于粉底的品质、工艺升级融入着自己的巧思。
粉底,自战国时就是妆台上的主角,看过我第一期关于美妆的文章就知道这时期的妆容风格是“粉白黛黑”。最初,女性们以米粉作为粉底(选用黄米或小米用水泡烂捣成泥,淘洗掉酸臭气,研磨过滤沉淀脱水形成粉团,再削除掉粗糙部分,只留下中心最细、白、光、滑的部分碾成细粉),用跟今天几乎一样的上妆工具(粉刷、粉扑)给面部以及身体上妆,不过米粉的粘性差,容易掉粉,所以大约在战国时期,铅粉被发明出来,这种人工的化学产品不仅白,而更服帖于肌肤上,便逐渐代替了米粉。
用洁白的铅粉打底,以红色的胭脂上腮红是化妆的标准流程。唐朝时期,女子喜欢用铅粉从额头一直敷到脖颈使肤白如雪,以此为美古称铅华,美女们回到房中从脸上、身上洗下大量的铅粉,脸盆里的清水都变成了一盆银色泥汤,“洗尽铅华”就这么来的。且时代开放,女性拥有穿衣自由,化妆时自面部到胸前、双臂都涂上铅粉,显的肌肤胜雪,女性胸前雪白显得耀眼,也成了性感的标签。才子们以诗寄情便有了考证,“粉著兰胸雪压梅”、“胸前如雪脸如花”。
有趣的是铅粉的使用并非女人的专利,【颜氏家训·勉学】中写道“梁朝全胜之时,贵游子弟,无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虽然像女人一样涂脂抹粉是南朝美男不肯荒废的功课,但是实际上不管哪个朝代,都有喜爱铅粉装饰自己的男人,清【分甘余话】里记述一个在礼部的官人,天生黝黑却爱抹粉,引发大家的打趣。但是值得注意的是,社会舆论对此却没有太多的干涉,当事人并没有太大的精神压力。不仅如此,男权的顶级权力中心---皇帝,也有抹粉的代表。这一点,在【万历野获编】中有记载。
铅粉的上妆效果好,但是有个致命的缺点——有毒。长期使用会让皮肤中毒,变得黑而粗糙。从唐代开始,与道教知识体系关系密切的中医认识到这一点,就开始设法去除毒素。其中最流行的方法就是加热祛毒。这一阶段浪漫的古人就想到把铅粉灌到天然的玉簪花苞内,然后置于蒸锅里上灶蒸一阵,据说花片会吸收铅毒,同时还把香气给了铅粉。因此,他又有了个诗意的名字“玉簪粉”。因为铅粉于身体有害,所以古人也一直在寻找足以替代的天然健康材料,比如草茉莉、杏仁浆、枸杞子粉、鹿角粉等。草茉莉不是咱们本土的植物,是明朝时的舶来品,移植到中国并培育成功。这种草花的黑籽内满是细腻的白粉,被聪慧的明代女性开发成铅粉的替代佳品。
铅粉流行之后,在将其加工成优质妆粉过程中,往往也会加少量米粉。铅粉和米粉由于制成的工艺不同,难度不同,铅粉少而贵,多用于敷面化妆。米粉则用于修饰、保养身体的肌肤。并在其发挥保养护肤的过程中,各人都有发挥巧思,有增加中草药来美白的,有增加香料来增加香气的。宋代的【洪氏香谱】中就记载着一种配方,以精制的米粉为主料,加入麻黄根、附子、青木香、甘松、藿香以及零陵香。磨细筛过混合再放入绢袋里,用于沐浴后涂抹。且在旧时的观念里,晚上擦粉可以让粉中的营养成份更加充分的滋养皮肤,甚至在天长日久的坚持下,香粉的香气也会积存在身体上,让身体也散发香气。这就是香粉的由来。也因此,大家又在香粉的香气调性集思广益,发挥自己的想象来制作。
近代以来,西方化妆工业彻底重塑了中国人的化妆方式,传统的经验也就被遗忘了。进步从来不是坏事,但是遗忘了历史中的瑰宝,以为我们缺少变美的手段,缺失审美的能力,缺乏对美的想象,就是我们自己的过失了。#如何看待陈漫作品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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